今天從學校往返的路上,分別碰到一個瘋子。
第一個瘋子是真瘋子。我上車坐定後,就聽到車子後面傳來陣陣罵人的聲音,「Fucking …bitch…that fucking…bitch…」。不過每個人都習以為常,也沒有人在意。大家都很安靜,車上只有引擎的隆隆聲,跟小小的叫罵。
在41街轉角,有一個女孩上車。看起來像高中生,打扮很時髦,戴著大大的鑲鑽墨鏡。我坐在面向車頭的博愛座,她就坐在我的前方,是面向車子右側的博愛座。
車子開啟沒多久,後面的瘋子突然跑到前面,就坐在我旁邊!他看起來是亞洲人,不過我也沒敢多看兩眼。他一坐下,身子就往前傾,跟前面的妹妹搭訕起來了。
「Hi, I am Roger, what’s your name?」(口齒非常清晰)
「I am Candice!」(很愉悅的回答,很有禮貌)
「Candice, can I have your left hand?」
女孩伸出左手,瘋子就用右手握住她的手,用左手來回觸碰她的手掌。就這樣搓揉了一陣子。女孩快下車了,瘋子又再跟女孩要了一次她的左手,女孩還是給了。
我坐在旁邊,其實覺得很可怕。不過我想,如果是我,也會微微笑,做一樣的反應。女孩下車了,變成我跟瘋子坐在一起。他在我的身邊還是不時的喃喃自語,「fucking…bitch..that fucking ..bitch」。我其實不在意,不過我們怕的一直都不是瘋子,而是他們突然無法預測的行為。
我跟自己說,「你好歹也是個學心理的,稍微有點同理心吧!」,然後努力把我向左轉90度的頭,扳回來一點。
瘋子在Dunbar之前下車了,我還是沒人性的鬆了一口氣,回到家,我沒人性的稱他為瘋子,然後紀錄下來。
政府縮減經費,很多精神有問題的人都不能在住在醫院裡了。他們雖然被歸類為無害,可是,不管我再怎麼抗拒,還是沒辦法避免心裡的恐懼。為此,我對自己很失望。這是一個很無可奈何的問題。
第二個瘋子是可惡的瘋子,他就是回家的公車司機。
他把車開過來要接我們上車的時候,就太靠近路邊,把車輪狠狠的刷了一下。上了車後,更加確定這個傢伙開車確實很猛。
他一邊聽耳機,一邊快樂唱歌,然後開著黃色的大巴士,在時速40的時候轉彎!我一上車就頭暈,趕快坐到最前面去看大窗戶。然後發現司機先生不斷開s型,不斷超車,還不打方向燈!
全程有長時間走在線上面;超了很多的車,包括一輛腳踏車;tail-gate一輛時速標準的小honda;超了一個黃燈,2個紅燈(過到一半變紅燈),在41街嘗試紅燈右轉,可是那時行人都還沒過馬路!橫向來車也沒有間斷過!完全是仗著車大,才擠過那個右轉的!
我不能說自己坐得膽戰心驚,只是覺得這樣的人沒有職業道德。然而我的報復方案只有:沒說謝謝就下車。我就很弱啊!
比較下來,第一個瘋子可能造成的危險真的小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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